江锦年啊,我为你付出了十年青春,却给我这样的下场吗?
十八岁搬到你家隔壁,中学暗恋,大学表白,毕业结婚。
原来,这些年,我不过是你排遣寂寞时的一个寄托物罢了。
我像个小丑围着他不知疲倦的转圈,他无数次冷漠推开,我一往无前。
他同意和我在一起的那天,我以为我是融化他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同意娶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为了盘活他的公司,为了攒钱等他的红颜知己张媛回来。
嫁给他的这几年,我忙里忙外为他操心家事,为了他的公司,酒局应酬喝到胃出血也乐在其中。
后来,他开始变得不一样,他会带我去看电影,买衣服,会夸我漂亮,还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抱着我宽慰。
我内心欢喜,我以为我感动了他,感慨自己的苦尽甘来。
当我查出怀孕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告诉了他。
可是他脸上尽是震惊与嫌弃。
他目露鄙夷:“不可能,我们措施万全,每次结束,我给你喝的那杯温水里也掺了避孕药,周诗晴,你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我怕他以为我是故意邀功,还将B超单子打开。
可他看都没看,直接撕烂,嘲讽道:“这是谁的野种,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不会是我的,因为我不会让你怀上孩子,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慌神了,满脑子都是怎么解释怎么自证清白。
“不可能的,我没有和别人,或许是有几次我忘记喝水了,又或许......”
他不信我,离开家的时候也没回头。
却在夜不归宿的第二天,带回了微微显怀的张媛。
他高调的向我宣布,他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个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幸福。
原来他常常夜不归宿,是有去处的,只有我傻傻不知道啊。
我夜夜熬神等待,而他却在和别的女人温存呢喃。
我掏出的那颗跳动发烫的心,却在张媛住进我家时,彻底僵硬冰封。
原来没有躯壳的灵魂,还是能感受痛苦的啊。
在黑暗的贫民窟,几个恶魔的腥臭和折磨将我困在回忆里又痛苦了一次。
搂着张媛的江锦年将助理叫回头:“她在搞什么,还不打电话过来,是真的不想回来了吗!”
“好啊,好啊,真是好骨气啊!”
我麻木的看着江锦年,看他眉头锁起,松开张媛就进了卧室,过一会出来时手上戴着那个很多年都没带过的卫星手表。
他拨弄着表盘,神情开始藏不住慌乱。
“媛媛,我现在就亲自去把她带回来给你磕头道歉,不管她怎么逃避,都没用!”
飞机排好航道,江锦年当天下午就落在了当地的安全区,那个说我死亡的手下,带着他去找我的尸体。
“这里是什么地方,又臭又脏!”
走了一段路,助理顿住脚步,不再往前。
“先生,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夫人的尸首就在前面。”
我内心升起恐惧,我不敢看见自己的惨状,死前的回忆像千万根尖刺指着我。
“尸什么首,你再胡说,小心我开了你。”
江锦年一把将助理的身躯推开,看着地上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干呕出声:“周诗晴人呢!耍什么花招,把我们引到什么鬼地方了她!找死嘛!”
他一脚踢开地上残破的家具,带起的灰土让人无法呼吸,一片片绿头苍蝇被这动静惊的飞起,将江锦年吓退了好几步。
他已经不耐烦了:“周诗晴,你弄这些晦气的东西,是在报复谁?还不快出来!”
他恼火的扇开灰尘,往前冲了几步,因脚步急促被我的尸体绊了一脚,一个踉跄。
尸体早就残缺不全,只有眼熟的衣物还能辨识一二,溃烂的手脚被各种虫子啃噬着,空洞乌黑的眼眶,让人看着可怖生寒。
这具尸体最让人揪心的是,上半身衣物完好,下半身确实***着的,经历什么,一猜便知。
地上有一条粗壮的血痕,是我拖着破烂的身体爬行留下的。
江锦年楞了足足三分钟,接着看着一旁熟悉的电话手表,嘴巴张开,却不停发抖。
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周......周......诗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