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痛呼:“屿白!你弄疼我了!”
江屿白却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她,等待一个答案。
沈晚棠心口一窒。
最初,她嫌弃江屿白是“新贵”,比不上陆家底蕴深厚。
可陆野那阴鸷的样子让她惧怕了。
于是她转向了温文尔雅的江屿白。
短短一月,她便爱上了他。
尽管他总是疏离,她也只当是他性格使然。
直到她发现,江屿白的目光总会不自觉追随沈知微,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眷恋。
嫉妒啃噬了她的心。
于是她故意设计了那场“意外”,废了沈知微一双腿。
原以为除掉了隐患,没想到,沈知微竟在大婚之日放了一把火!
让她在宾客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独自完成了婚礼!
真是奇耻大辱!
但沈知微死了,她心中又涌起一阵快意。
看着江屿白眼中那点卑微的希冀,沈晚棠一字一句,清晰残忍地打破它。
“法医做了DNA比对,那就是她。沈知微,确实死了。”
江屿白眼中的光瞬间熄灭。
他松开手,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沙哑出声:“我累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沈晚棠拧紧了眉,最终还是不甘地退出了病房。
门关上,寂静的房间里,才传出一声压抑沉闷的呜咽。
……
连续三天,江屿白把自己关在房里,拒不见人。
江父坐不住了,亲自来到江屿白的大平层公寓外。
保镖敲门:“江总,老爷子来了。”
里面毫无回应。
江父脸色一沉:“撞门!”
门被强行打开。
浓烈的威士忌气味扑面而来。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滚落着一堆空酒瓶,江屿白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麻木地灌下一口烈酒,背部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
江父眉头紧锁:“胡闹!伤都没好还敢喝酒!”
江屿白毫无反应。
江父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今天是她头七,追悼会就在南山墓园。你不去送送吗?”
听到这句话,江屿白空洞麻木的眼眸,才微微动了动 。
一小时后。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南山墓园外。
沈家别墅的喜庆早已被一片肃穆的白菊取代。
沈晚棠穿着一身黑色香奈儿套装,眼眶微红地等在入口。
“屿白,你来了。 ”她迎上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进去吧,追悼会快开始了。 ”
江屿白瞥过她泛红的眼角,漠然移开视线,径直走向灵堂。
灵堂正中,摆放着覆盖白菊的骨灰盒和大幅遗像。
沈晚棠扑到遗像前,掩面啜泣:“姐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虚伪至极。
江屿白眼底掠过一丝讽刺,随即化为浓浓的自厌。
他没资格指责别人,是他亲手将沈知微推向了绝路 。
婚礼当天的闹剧,让沈家成了全城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