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重病的母亲凑手术费,我签下了科技新贵的契约婚姻。他需要妻子应付病重的爷爷,
我需要钱救命。协议第一条:禁止肢体接触。第二条:每晚必须分房睡。
第三条......他每晚都在我房门外徘徊。直到那天爷爷握着我的手说:“暖暖,
阿衍枕头下藏着你们的合约。”我掀开他枕头——那份冰冷协议的第一页,
被他的笔狠狠划掉,旁边写满小字:“想抱她。想吻她。想毁约。
”......冰冷的咖啡渍在顾衍昂贵的西装前襟迅速洇开,像一幅怪诞的抽象画。
那位妆容精致的女士,刚刚还试图将一张写着房号的卡片塞进他手里,此刻正尖叫着跳开,
昂贵的**版手袋狼狈地挡在胸前,徒劳地抵御着褐色液体的侵袭。
苏暖握着空掉的廉价咖啡杯,指尖冰凉,心脏在肋骨后面擂鼓。完了。泼错人了。
她满脑子只想着甩开那个对顾衍纠缠不休的女人,好冲过去求他再宽限几天工作室的赔偿金,
情急之下……手比脑子快。空气凝滞。咖啡厅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小小的风暴中心,
窃窃私语声如同细密的针。苏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顾衍的脸,那上面此刻必定结满了冰霜。
她几乎能想象他锐利如刀的目光正凌迟着自己。“对、对不起!顾先生!
我……我不是故意的!”苏暖的声音干涩发颤,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我……我赔您干洗费!”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赔?拿什么赔?
她现在兜里连一百块都凑不齐。预想中的***震怒并未降临。
顾衍只是慢条斯理地抽出丝质手帕,极其仔细地擦拭着西装上的污渍。
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他的目光扫过苏暖煞白的小脸,
掠过她廉价T恤袖口洗得发白的边缘,最后定格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那眼神,
像最精密的仪器在扫描一件物品的内部结构,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苏暖。”他开口,
声音不高,却像冰珠砸在玻璃上,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跟我出来。”没有多余的话,
他转身就走,步伐沉稳,仿佛刚才被当众泼了一身咖啡的是别人。苏暖脑子一片空白,
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机械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咖啡厅令人窒息的目光牢笼。
初春的风带着料峭寒意,吹得苏暖打了个哆嗦。顾衍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就停在路边,
像蛰伏的猛兽。他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她进去。狭小的空间里,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残留的咖啡味道,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性的存在感。“苏**,
”顾衍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车窗外流动的街景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微光’工作室的侵权赔偿金,一百七十万。下周一,是最后期限。”苏暖的心猛地一沉,
像坠入冰窟。就是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她日夜喘不过气。她的工作室刚起步,
就因为前合伙人卷款跑路并盗用客户核心创意,让她背上了巨额债务。“顾总,
”苏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我……我会想办法!
求您再宽限几天!我妈妈她……她还在医院等着手术……”“宽限?”顾衍终于侧过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寒潭,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狼狈与绝望,“我的时间很宝贵,苏**。
宽限几天,你能变出这笔钱?还是指望你那躺在ICU的母亲,能替你还债?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进苏暖最痛的地方。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又被她狠狠逼了回去。不能哭。在这个男人面前,软弱一文不值。“我……”她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是啊,她变不出钱。亲戚借遍了,网贷额度早空了,房子是租的,
能卖的都卖了。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我有一个提案。
”顾衍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苏暖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纯粹的、评估交易价值的冷静。“签一份协议。”他继续,语速平稳,
每一个字都像精密的齿轮咬合,“做我名义上的妻子,为期一年。我需要一个人,
去安抚我病重的爷爷。他最大的心愿,是看到我成家。”苏暖的脑子嗡的一声,
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妻子?顾衍?
那个站在科技圈顶端、身价难以估量、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顾衍?“而你,
”顾衍的目光在她震惊的脸上逡巡,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可以得到你急需的钱。
一百七十万的赔偿金,我会立刻替你清偿。同时,额外支付你两百万。这笔钱,
足够支付***的手术费、后续康复,甚至能让你重新开始。”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城市的喧嚣被隔绝,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苏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咚咚咚,
撞得耳膜生疼。
两百万……***手术费……工作室的债务……这几个词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疯狂盘旋、碰撞。
“为……为什么是我?”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问。顾衍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冷硬,
毫无笑意。“因为你足够干净。背景简单,没有纠缠不清的关系。更重要的是,
你需要这笔钱。需要,就会遵守规则。”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而且,刚才那一杯咖啡,
证明你还有点……不合常理的勇气。在老爷子面前,或许用得上。”干净?需要?规则?
苏暖咀嚼着这些冰冷的词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在他眼里,
她只是一件符合“使用要求”的物品。“协议条款会很严格。
”顾衍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纸张崭新挺括,散发着油墨和权威的气息。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冰冷的条文:“第一条:禁止任何非必要的肢体接触。
”“第二条:每晚必须分房睡,互不打扰。”“第三条:在爷爷和其他家人面前,
扮演恩爱夫妻。其余时间,保持距离。”“第四条: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
不得对外泄露协议内容。”“第五条:一年期满,关系自动解除,互不相欠。”……一条条,
一款款,像一道道冰冷的锁链。苏暖的目光死死盯在“两百万”那个数字上,
那是妈妈活下去的希望,是她喘息的唯一可能。尊严、爱情、自由……在生存面前,
都成了奢侈品。“签,还是不签?”顾衍的声音没有催促,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他把一支昂贵的签字笔推到苏暖面前。笔身冰凉,沉甸甸的,几乎握不住。苏暖闭上眼,
妈妈躺在病床上苍白虚弱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再睁开时,眼底那片脆弱的水光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她颤抖着伸出手,在那份决定命运的协议末尾,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暖。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命运被改写的声音。
顾衍的公寓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到令人目眩的城市夜景,
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勾勒出一个繁华喧嚣的世界。然而,窗内,却是另一个极端。
极简主义的设计风格被发挥到极致。黑、白、灰,冰冷的金属,光滑的大理石。空旷,整洁,
一尘不染,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生活的气息,
像一座精心打造的、没有温度的样板间。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的味道,清冽,
却无法掩盖那股深入骨髓的冷寂。苏暖拎着自己唯一的、半旧的行李箱,站在玄关处,
渺小得像误入巨人宫殿的蚂蚁。顾衍早已换下了那身被咖啡污染的西装,
穿着质地精良的深色家居服,身形挺拔,却更添疏离感。
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那是你的卧室。隔壁是我的书房和主卧。公共区域随意,
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保持整洁。不要越界。”“越界”两个字,他说得很轻,
却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苏暖点了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默默地拖着箱子走向那个属于她的房间。房间很大,有独立的卫浴,
布置同样简洁到近乎苛刻。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别无他物。床品是崭新的,
纯白色,一丝褶皱也无。苏暖放下箱子,走到窗边。窗外是令人窒息的繁华夜景,而玻璃上,
只映出她孤单的身影。她忽然觉得,这间房,像一座精致的鸟笼。
第一顿晚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巨大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由顾衍的阿姨定时送来。刀叉偶尔碰到骨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反而更衬得死寂。
苏暖食不知味,只盼着快点结束。对面的男人动作优雅,进食无声,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明天下午,司机接你去看爷爷。”顾衍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打破了沉默。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评估,“穿得体面些。老爷子喜欢……温暖点的颜色。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毛衣上停留了一秒,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知道了。”苏暖低声应道。回到那间冰冷的卧室,苏暖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
才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瞬间涌了上来。她走到床边坐下,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冰凉的白色床单。这里的一切都很好,物质上远***过去的生活,
可她却觉得比租住的那个漏风的小阁楼更冷。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极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那声音很轻,带着犹豫,在门口停顿了片刻,
然后缓缓地走开,朝着主卧的方向去了。是顾衍。苏暖的心莫名地提了一下。这么晚了,
他在外面做什么?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脚步声在主卧门口停下,几秒钟后,
是门把手被轻轻拧开又关上的声音。夜,重归死寂。只有窗外遥远城市的嗡鸣,
和胸腔里那颗不安跳动的心。顾家老宅坐落在城郊,掩映在一片苍翠的古树之中。
厚重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驶入,仿佛穿过时光隧道,
进入了一个与外面快节奏都市截然不同的世界。宅邸是旧式的洋楼,带着岁月的痕迹,
却保养得极好,庭院里草木葱茏,鸟语花香,处处透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宁静与厚重。
苏暖穿着顾衍让人送来的一条藕粉色羊绒连衣裙,质地柔软,剪裁合身,衬得她肤色白皙。
脸上也化了得体的淡妆,掩去了连日来的憔悴。她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放轻松。”身边的顾衍忽然低声说了一句。他换上了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
整个人显得更加挺拔沉稳。他侧过脸看她,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冰冷,
反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和?苏暖疑心自己看错了。“爷爷喜欢热闹,
喜欢真诚的人。”他补充道,声音低沉,似乎想安抚她的不安。他甚至微微弯起了手臂。
苏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她挽着。她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挽住他的臂弯。
隔着西装布料,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坚实和温热。她有些不自在,身体微微僵硬。
顾衍却自然地带着她,步调沉稳地朝主屋走去。刚踏上台阶,
主屋厚重的雕花木门就被从里面拉开。
一位穿着剪裁精良套装、气质雍容却难掩眉间凌厉之色的中年妇人迎了出来,
正是顾衍的母亲,沈静仪。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
瞬间将苏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锐利得仿佛能穿透那身精心准备的衣裙。“阿衍回来了。
”沈静仪笑着,目光却牢牢锁在苏暖身上,带着审视和一种不易察觉的挑剔,
“这位就是……苏**?”语气里的疏离显而易见。“妈,这是苏暖。”顾衍的声音平稳,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他握着苏暖挽在他臂弯上的手,轻轻拍了拍,
动作亲昵而自然,然后极其自然地滑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热,力道适中,
带着一种坚定的保护意味。苏暖的手被他整个包裹住,温暖的感觉瞬间从指尖蔓延开,
奇异地驱散了她心头的寒意和紧张。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阿姨您好,我是苏暖。
”她努力扬起一个温顺得体的微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沈静仪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但面上笑容未减:“快进来吧,外面凉。爸一直念叨着你们呢。”一进客厅,
温暖的气息和淡淡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壁炉里燃着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看到他们进来,老人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开慈祥的笑容,急切地向他们招手。
“阿衍!暖暖!快过来,让爷爷看看!”顾衍牵着苏暖,快步走到老人面前。他松开她的手,
俯下身,声音是苏暖从未听过的温柔和耐心:“爷爷,我们回来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