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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入侯府那天就知道自己是白月光的替身。>夫君沈砚从不碰我,

却夜夜描摹白月光画像。>直到我撞见他亲吻画中女子眼角的泪痣。

>那位置与我脸上分毫不差。>“赝品终究是赝品。”他指尖拂过画上泪痣,

眼神温柔又残酷。>我当夜便收拾包袱,一把火烧了祠堂所有画像。

>五年后我成了江南首富,沈砚却当街跪在我轿前。>“晚晚,

我吻的从来都是画纸背面你的小像。”>我轻笑抚过新欢的面庞:“侯爷,

您也是别人的替身罢了。”>新欢突然扯下人皮面具,赫然是当年画像上的白月光。

>他哑声笑道:“沈砚,你才是那个赝品。”---更深露重,

寒意像是浸透了骨头缝的湿布,紧紧裹着林晚单薄的身子。她蜷在紫檀木拔步床的最里侧,

锦被华衾堆叠如山,却捂不出一丝热气。身侧的位置空着,

冷硬得如同这侯府里无处不在的青石板。成婚三年,沈砚从未踏入这间正房一步。

她是长宁侯明媒正娶的夫人,却更像是寄居在这雕梁画栋牢笼里的、一件名贵的摆设。

铜镜昏黄,映出一张脸。柳眉,杏眼,下颌尖尖,最惹眼的是左眼下方,

一点小小的、墨色的泪痣。林晚伸出冰凉的手指,指尖颤抖着,轻轻触上那一点微小的凸起。

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缩。“像,真像……”记忆中,沈老夫人第一次见到她时,

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奇异的光彩,干枯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腕子,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里,

“尤其是这颗痣……位置,大小,都分毫不差!老天有眼!砚儿有救了!”那时她才十六岁,

家道中落,父亲病入膏肓,急需一笔救命的银子。沈家如天神般降临,许以正妻之位,

泼天富贵。她以为这是绝境里的生机,却不知自己踏入的,是另一个更精致、更冰冷的深渊。

深渊的名字,叫做“秦昭”。秦昭。沈砚心尖上的白月光,早逝的太子太傅嫡女。

传说她惊才绝艳,容色倾城,尤以左眼下一颗泪痣,动人心魄。三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症,

香消玉殒。而林晚,便是沈老夫人遍寻天下,找到的最完美的“替代品”,

一颗用来安抚沈砚几近疯魔的心的“药”。夜风穿过未关严的雕花木窗缝隙,呜咽着,

像女子压抑的哭泣。林晚的心,也在这呜咽声中一寸寸冷下去,冻得坚硬。

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寝衣,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地走了出去。

像一个游荡在自家宅院里的孤魂。侯府极大,深夜的回廊空旷得吓人,

只有檐角铁马被风吹动,发出单调而遥远的叮当声。

白日里穿梭的仆妇丫鬟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林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任由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麻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祠堂。

这两个朱漆大字在惨淡的月光下,透着一股森然。这里是沈家的禁地,

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据说也存放着关于秦昭的一切。平日里,

除了沈砚和负责洒扫的几个心腹老仆,任何人不得擅入。今夜,那沉重的黑漆大门,

竟虚掩着,泄出一线昏黄摇曳的光。鬼使神差地,林晚停住了脚步。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屏住呼吸,悄悄靠近那缝隙。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上好檀香和纸张陈墨的味道扑面而来。视线穿过门缝,

里面的景象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烛火通明。

沈砚背对着门口,长身玉立。他褪去了白日里冷硬威严的侯爷朝服,只着一身素白寝衣,

墨发如瀑披散,在摇曳的烛光下,竟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温柔。他面前巨大的紫檀木架子上,

挂满了画卷。画上全是同一个女子!或凭栏远眺,或拈花微笑,或执卷沉思……姿态万千,

却都拥有着同一张脸——柳眉,杏眼,下颌尖尖,左眼下方,一点墨色泪痣,位置、大小,

与她林晚脸上那颗,分毫不差!秦昭。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像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砚的目光,痴迷地流连在那些画像上。他的手指,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缓缓抬起,伸向最近的一幅。

指尖没有落在画中女子绝美的脸庞上,也没有触及她如云的鬓发,

而是极其精准地、小心翼翼地,轻轻点在了她左眼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上。然后,

他微微倾身,低下头。烛火将他侧脸的轮廓映照得异常清晰。他闭着眼,

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的唇,带着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近乎卑微的渴求,

温柔地、珍重地印在了画中女子那颗墨色的泪痣上。时间仿佛凝固了。偌大的祠堂里,

只剩下烛芯燃烧的噼啪声,和他唇瓣离开画纸时,那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林晚只觉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又被她死死地咽了回去。胃里翻江倒海,

冰冷的身体里却燃起了一把邪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灼痛。“赝品……终究是赝品。

”沈砚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恍惚和刻骨的清醒。

他修长的手指依旧流连在那颗画上的泪痣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温柔之下,

却是淬了毒的残酷冰刃,精准无比地刺穿了祠堂外林晚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幻想。

“画得再像……也终究是死物。”他的指尖眷恋地摩挲着那颗墨点,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重逾千斤地砸在林晚心上,“没有你的魂……终究只是……无用的慰藉罢了。”慰藉?

那她林晚算什么?一个连“慰藉”都算不上的、活生生的讽刺吗?

一股冰冷的、尖锐的、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林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祠堂门口的。等她恢复一丝清明时,

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那间冰冷空旷的正房里。身体里那把邪火烧得更旺了,

烧掉了所有的怯懦、隐忍和不切实际的幻想。她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只有左眼下那颗泪痣,墨黑得刺眼。她猛地抬手,

抓起桌上用来画眉的螺黛,狠狠地向镜中那颗痣戳去!

尖锐的黛笔在光滑的铜镜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留下凌乱不堪的深色划痕,

却无法伤及镜中影像分毫。那颗泪痣依旧清晰,像一个永恒的烙印,嘲笑着她的徒劳。

“呵……”林晚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喑哑,如同夜枭,在空寂的房间里回荡,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她不再看镜子。转身,动作快得惊人,

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她扯下床帐,撕开锦被,

将那些曾经象征着她“侯夫人”身份的华美织物粗暴地堆在屋子中央。

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首饰匣里的珠钗环佩,被她一股脑扫落在地,

砸在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发出清脆或沉闷的碎裂声。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桐木箱子上。那是她的嫁妆,里面除了几件半旧的衣裳,

就是母亲留下的一点体己银子和几本她舍不得丢掉的旧书。她走过去,打开箱子,

将里面属于“林晚”的东西——那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几本翻得起了毛边的书,

一个母亲留下的褪色荷包——迅速而仔细地打包进一个粗布包袱里。动作麻利,

没有丝毫留恋。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环顾这个囚禁了她三年的金丝牢笼。

冰冷的紫檀木家具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空气里还残留着昂贵熏香的味道。这一切,

曾经让她惶恐又带着一丝隐秘的虚荣,如今只觉得无比恶心。她的目光,

最终投向了祠堂的方向。那里供奉着沈家的祖先,也供奉着那个阴魂不散的秦昭。“慰藉?

”她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弧度,“沈砚,你的慰藉,我帮你烧个干净!

”她拿起桌上的烛台,毫不犹豫地走向那堆在屋子中央的绫罗绸缎。

摇曳的火苗凑近那干燥易燃的织物,先是冒起一股青烟,接着,“噗”地一声,

赤红的火舌猛地窜起,贪婪地***着,迅速蔓延开来!火焰跳跃的光芒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左眼下那颗泪痣在光影中明明灭灭,像一滴永远不会干涸的墨色眼泪。火光在她眼中燃烧,

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涅槃的疯狂与冰冷。她没有再看那堆越烧越旺的火,

更没有去看是否惊动了府中的人。

她只是干脆利落地背起那个小小的、装着“林晚”全部家当的粗布包袱,

最后扫了一眼这个即将被火焰吞噬的“侯夫人”的居所,然后转身,决绝地推开门,

融入了外面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火光,撕裂了侯府死寂的夜,

也彻底烧断了她与过去所有可笑的联系。五年时光,足以让沧海变桑田,

让一个心如死灰的替身,蜕变成江南商界翻云覆雨的女阎罗。临安城,三月莺飞草长,

运河两岸垂柳如烟,画舫如织。空气里浮动着脂粉香、酒香和金银流动的甜腻气息。

今日是江南商会一年一度的“花朝宴”,地点设在西湖畔最奢华的“云水阁”。

阁内丝竹悦耳,觥筹交错,汇聚了江南道最顶尖的豪商巨贾。一顶八人抬的沉香木软轿,

在云水阁金碧辉煌的大门前稳稳落下。轿身通体乌黑,却隐隐透出金丝楠木特有的华贵纹理,

轿帘是寸锦寸金的苏绣软烟罗,绣着大朵大朵怒放的姚黄牡丹,华美得近乎霸道。

抬轿的八名轿夫,清一色玄衣劲装,眼神锐利,气息沉稳,显然身手不凡。

一只纤白如玉的手从轿帘内探出,指甲染着鲜艳的凤仙花汁。紧接着,

一个身着天水碧云锦长裙的女子躬身而出。她身姿高挑,乌发如云,

只斜斜簪着一支通体莹润的羊脂白玉簪,再无多余饰物。通身的气度,

却让周遭一切的珠光宝气都黯然失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下方,一点墨色的泪痣。

不再是当年侯府深闺里隐忍的点缀,此刻衬着她雪肤红唇、明艳逼人的容颜,

竟透出一种睥睨众生的冷冽风华。“林会长!”“林东家来了!”“晚姑娘安好!

”等候在门口的一众富商名流立刻围拢上来,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躬身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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