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李秘书的声音颤抖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沈景年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民政局。
阳光依旧刺眼,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原来,他以为的婚姻,早就不存在了。
而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去离一场早已结束的婚。
多么可笑。
沈景年回到医院,在病房躺了两天,接受了各种检查。
所有人都说这是一个奇迹。
可他躺在床上,谁也不见。
第四天,他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指名要见父亲。
沈父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喜色:“儿子,你感觉好些了吗?爸爸这就安排最好的康复医生。”
“为什么?”沈景年猛地将床头的水杯扫落在地,玻璃碎落一地,“顾婉莹爱的是我!你为什么要给她下药?明明我还没死!!”
“下药只有那一次!”沈父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他,转而嘲讽的看着他,“后面这十一个月,她可一次都没拒绝过阿远。”
这句话像刀一样捅进沈景年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辩驳都卡在喉咙里。
是啊,那场背叛里,父亲不过是推了第一把。
“现在全城都知道顾婉莹和阿远是夫妻。”沈父俯身捡起一块玻璃碎片,语气突然放软,“儿子,商人最懂看风向。要是顾婉莹真那么爱你,怎么会那么听话的和阿远领了证?”
沈景年的眼泪终于决堤。
原来,顾婉莹口中的一辈子,不过如此。
他伸手抹了抹眼泪,嘲讽地开口,“是啊,你不也一样,在我妈死后第一年就把那个女人带进门了?”
沈父避开他的目光,拿出一份文件:“听说你醒来的信息后,京北徐家那边点名要你过去入赘冲喜。”
他将文件放在床头,“你这辈子都会衣食无忧,养了你这么多年,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沈景年突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好,我去。但有个条件,这件事不准告诉顾婉莹。”
沈父点点头答应,刚离开,顾婉莹就急匆匆推门而入。
她衣衫有些凌乱,“景年!”她几乎是扑到床前,颤抖的手想触碰他又不敢。
“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她的眼睛通红,像是哭过。
沈景年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她眼中的关切那么真实,让他几乎要忘记所有的一切。
可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想回家。”他轻声说。
顾婉莹立刻点头:“好,好,我这就安排。家里我都准备好了,你的康复设备。”她突然哽住,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沈景年木着脸,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他只觉得恶心。
沈思远推门而入:“嫂子,医生说要再观察。”看到沈景年醒了,笑容僵在脸上,“哥,你醒了啊。”
顾婉莹迅速站到沈景年床前,挡住沈思远的视线:“阿远,你先出去。”
等沈思远不情不愿地离开,顾婉莹立刻蹲下身平视沈景年:“别理他。景年,你能醒来我太高兴了,这一年我,”她的声音哽咽了,“我每天都盼着这一天。”
沈景年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脏像被撕成两半。
“你和沈思远,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开口。
顾婉莹愣了一下,“你弟弟,我也是要替你照顾的。”
沈景年冷笑一声,弟弟?他早就告诉过顾婉莹,他讨厌沈思远。
他盯着顾婉莹,顾婉莹闪避着他的目光,犹豫着开口,“阿远受了你那么多委屈,我,我是为了你。”
沈景年不想再听这些恶心的要死的借口,只是重复了一句“我要回家。”
顾婉莹扶起他,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坐上车。
却犹豫着开口,“阿远他,现在住在我们家,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沈景年愣了愣,没说话。
小说《情深终是一场错》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