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家的假少爷,真少爷顾珩被找回来那天,我如坠冰窟。他在乡下吃了十七年苦,
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窃贼。所有人都等着我被扫地出门。可他转来我学校的第一天,
撞见我被小混混堵在墙角勒索。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弟是年级第一!你们动我试试!
”他靠在墙边,冷冷地看着我作死,却在混混的拳头挥过来时,一脚踹了过去。后来,
这位浑身是刺的天才,成了我追校花的专属僚机。而我拿捏他的唯一***,
是我抽屉里那封语法错得一塌糊涂、准备送给校花苏晚的情书。他捏着信纸,
嘴角挂着三分讥诮七分嫌恶:“林澈,追不到她,你就滚出我的户口本。
”我小声逼逼:“可户口本上,我是你哥。”他“撕拉”一声,
把我刚写完的物理卷子撕成两半:“现在不是了!”1窃贼的自觉我叫林澈,
当了十七年的顾家大少爷。直到一个月前,一个叫顾珩的少年出现。他才是顾家真正的血脉,
当年在医院被人抱错。而我,是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阴差阳错,窃取了他的人生。
顾家没立刻赶我走,但气氛已经变得微妙。餐桌上,母亲张罗着给顾珩夹他没吃过的海鲜,
父亲则考校着他的功课,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欣慰。而我,像个局促的客人。
顾珩对我没什么好脸色,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窃贼”二字。我理解,换我我也一样。
所以当父母提出,让顾珩转来我的学校,和我一个班时,我心里咯噔一下,
脸上却只能挤出笑容。“好啊,我……我正好能照顾他。”顾珩冷哼一声,没看我。
转学手续办得很快。周一,班主任领着顾珩走进教室时,全班都静了。少年清瘦挺拔,
眉眼锋利,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也掩不住那股子冷冽的气质。“这是新同学,顾珩,
以后和大家一起学习。”班主任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你就坐那儿吧,和林澈做个伴。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顾珩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将书包扔进桌肚,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仿佛在宣泄不满。一整天,我俩的交流为零。他像一尊冰雕,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埋头就是刷题。我呢,学渣本渣,听课如听天书,只能偷偷在底下给暗恋的校花苏晚写信。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只想赶紧溜,离这位真少爷远点。谁知刚走到校门口的小巷,
就被几个老熟人堵住了。为首的黄毛叫李虎,是这一片的校霸,
专勒索我们这种看起来好欺负的学生。“林澈,这个月的生活费,该交了吧?”李虎抖着腿,
不怀好意地笑。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护住书包。这个月的零花钱,
我还准备请苏晚看演唱会呢。“虎哥,最近手头有点紧……”“少废话!
”李虎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那么有钱,会缺这点?”他不知道,
顾家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被他推搡到墙角,眼看就要挨揍。余光里,
一个清瘦的身影从巷口经过。是顾珩。他脚步顿了顿,眼神冷漠地扫过来,
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甚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玩味。我知道,他巴不得我倒霉。绝望之际,
我脑子一抽,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李虎吼了一嗓子。“我弟是年级第一!你们动我试试!
”2年级第一的威力我吼完自己都愣住了。李虎和他那帮小弟也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齐刷刷地投向巷口的顾珩。顾珩的表情瞬间凝固,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
此刻更是冷得像要掉冰渣。他大概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我也很后悔,
我这不是把他拖下水了吗?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扭头就走,让我自生自灭。
李虎嗤笑一声:“你弟?就这豆芽菜?年级第一了不起啊,能打吗?”说着,他松开我,
朝顾珩走去,捏着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小子,你哥欠我的钱,你说怎么办吧?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已经准备好闭眼挨揍了。然而,顾珩却没走。他靠在墙边,
眼神平静地看着逼近的李虎,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李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骂谁!”他怒吼着,一拳朝顾珩的脸挥了过去。
我吓得惊呼出声。电光石火间,顾珩动了。他只是微微侧身,就轻易躲过了李虎的拳头,
随即一脚踹在了李虎的膝盖窝上。动作快、准、狠。李虎惨叫一声,“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剩下的小混混都看傻了。顾珩没停,他上前一步,踩住李虎的手腕,微微弯腰,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意。“第一,他不是我哥。”“第二,我讨厌麻烦。”“第三,
带着你的人,立刻消失。”说完,他脚下微微用力,李虎疼得鬼哭狼嚎。“滚滚滚!
我们马上滚!”一群人屁滚尿流地扶起李虎,转眼就跑得没影了。巷子里恢复了安静。
**在墙上,腿还有点软,看着顾珩的背影,心情复杂。他救了我,但那句“他不是我哥”,
又像根刺,扎得我心里难受。他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紧张得手心冒汗。“谢……”“闭嘴。”他冷冷地打断我。他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半个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厌恶不加掩饰。“林澈,收起你那套恶心的攀关系伎俩。
”“我今天帮你,只是不想因为你这种蠢货,在学校第一天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再有下次,我会看着他们打断你的腿。”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戳心。我低下头,
无力反驳。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呢?他转身要走。我看着他孤冷的背影,鬼使神差地,
从书包里掏出了那封皱巴巴的情书。“等等!”顾珩不耐烦地回头。我把情书递到他面前,
豁出去了。“帮我改改里面的语法错误,不然……不然我就告诉全校,你是我亲弟!
”3史上最烂情书顾珩看着我手里的情书,愣了足足三秒。他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
最后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鄙夷。仿佛我递给他的不是一封情书,而是一坨垃圾。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他问,声音里透着真诚的困惑。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
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信又往前递了递。“你就说你帮不帮吧!”我知道这很**,
简直是流氓行径。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能和他建立联系的办法。
我不想再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他彻底隔绝在外。顾珩最讨厌的,就是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
尤其是背上“关系户”的名头。他想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一切,而“顾家少爷”这个身份,
对他来说是负担。“我是你弟”这个说法,无疑能精准地踩在他的雷点上。果然,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拿来。”我如蒙大赦,
赶紧把情书塞进他手里。他粗暴地扯过来,展开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信纸。只看了一眼,
他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川字。“‘我亲爱的苏晚同学,你就像那天上的太阳,
闪瞎了我的眼’……”他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语气平淡,却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别念了!”我抢着要去捂他的嘴。
他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我的手。“‘你的微笑,像春风拂过我的脸庞,
让我得了重感冒’……林澈,你是认真的吗?”他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了对人类物种多样性的探究。“我……我这是……一种修辞手法!
”我苍白地辩解。“我看是一种自杀手法。”他毫不留情地毒舌。“这封信交上去,
苏晚可能会以为你得了什么绝症,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给你捐款。”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什么文采。“所以才让你改啊!”我破罐子破摔。顾珩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被我气到心肌梗塞。他把信纸揉成一团,又像是觉得脏手,猛地展开,
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着。“想让我帮你,可以。”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连忙问。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让我背后发凉。“从今天起,
我的作业、笔记、课堂问答,都由你负责。”“啊?”我傻眼了,“可……可我是学渣啊,
你的奥赛班作业我根本看不懂!”“那是你的问题。”他把情书拍在我胸口,“做不到,
这封信明天就会出现在学校的公告栏上。”“还有,”他顿了顿,补上最致命的一刀,
“我会亲自告诉苏晚,你看上了她家隔壁的王大妈。”我:“……”这个魔鬼!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欲哭无泪。我感觉我不是找了个僚机,而是签了份卖身契。
但看着手里的情书,我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顾珩出手,这事应该……能成吧?
4客服竟是我自己第二天,顾珩扔给我一本全新的笔记本。上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重新撰写的情书。没有华丽辞藻,却字字真诚,逻辑清晰,
把我那点暗恋的小心思剖析得明明白白,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少年意气。我看得叹为观止,
这哪是情书,这简直是篇满分作文。“看完了就去送。”顾珩冷冷地催促。我拿着信,
手心冒汗,磨蹭到苏晚的座位旁。她正低头做题,阳光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镀上一层金边。
我心脏砰砰狂跳,做贼似的把信塞进她桌肚,然后飞快地跑回座位。顾珩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写满了“没出息”。一整天,我都坐立不安,偷偷观察苏晚的反应。她看到信了,
还……还笑了。我的心一下子飞上了天。然而,顾珩的“魔鬼契约”也正式生效。
他把一沓竞赛题拍在我桌上:“今天之内,写完。”我看着那些天书般的符号,
感觉人生无望。为了不让那封丢人的情书公之于众,我只能硬着头皮,熬夜查资料,
东拼西凑,写得头昏脑胀。周末,我终于鼓起勇气,想约苏晚看演唱会。
票是我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买到的。但我不敢直接开口,怕被拒绝。于是,
我又厚着脸皮去找顾珩。“大佬,再帮个忙呗?”顾珩正在阳台看书,头也不抬:“说。
”“你……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抽奖平台客服,打电话告诉苏晚,她中了演唱会的门票?
”顾珩终于抬起了头,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智障。“林澈,你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她既不会有心理负担,我也能顺理成章地跟她‘偶遇’!
”我振振有词。顾珩沉默了。我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他居然拿起了手机。
“把她电话给我。”我受宠若惊,连忙报上苏晚的号码。电话接通了,顾珩开了免提。
“您好,是苏晚女士吗?”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变得比平时低沉磁性,
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感。我惊呆了,这家伙还有这种声线?“我是。”苏晚的声音很温柔。
“恭喜您,您在我们平台抽中了‘夏日音乐祭’双人套票,请问您周末有时间来领取吗?
”顾珩面不改色地***,专业得像是干过八百遍。
电话那头的苏晚似乎有些惊喜:“真的吗?太好了!”挂断电话,我激动地差点给顾珩跪下。
“大佬!你是我亲哥!”顾珩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户口本拿来,我亲自把你的名字划掉。
”虽然嘴上毒舌,但他还是帮了我。演唱会那天,我按照顾珩设计的“偶遇”路线,
成功和苏晚坐在了一起。气氛正好,苏晚突然侧过头问我:“林澈,
你们家是不是有个亲戚声音特别好听啊?”我心里一咯噔:“啊?为什么这么问?
”苏晚的闺蜜凑过来说:“就是啊!上次那个客服小哥,声音简直绝了!我们都要他微信了,
结果他说他刚做完声带息肉切除手术,不方便说话!”我:“……”我扭头,
看向坐在我们后两排,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顾珩。他压了压帽檐,
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我仿佛听见了他磨牙的声音。我赶紧打哈哈:“啊,那个啊,
是我一个远房表弟,他……他人比较内向,对,内向!”回去的路上,
我被顾珩的眼刀子戳了一路。“林澈,你最好祈祷,你这次月考数学能及格。”他幽幽地说。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完蛋,月考成绩,明天就要出来了。
5十八分的尊严月考成绩出来那天,教室里哀鸿遍野。我的数学卷子,鲜红的“18”分,
像是在无情地嘲笑我。顾珩,又是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他拿着我那张18分的卷子,
薄唇轻启,毒液四射。“林澈,猪去做选择题,用蹄子蒙,分数都比你高。
”我羞愧地低下头。“一道题都没看懂?”我弱弱地点头。“脑子是很好的东西,
我希望你有一个。”我:“……”杀人诛心啊。我正准备接受他更猛烈的语言霸凌,
突然灵机一动。我反手从书包里掏出昨天刚写的、准备送给苏晚的第二封情书草稿。
“帮我改情书语法错误,否则我告诉全校你是我亲弟!”故技重施,虽然**,但管用。
顾珩的脸又黑了。他一把夺过我的情书和那张18分的卷子,转身回了座位。晚自习,
他扔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
把我卷子上错的每一道题都分析得清清楚楚,比老师讲的还明白。
最后还附了一句:“这些题都搞不懂,你就别去追苏晚了,我怕你的智商会传染。
”虽然被鄙视了,但我心里却暖暖的。这家伙,就是嘴硬心软。为了感谢他,
也为了给苏晚一个惊喜,我决定亲手为苏晚折一千只千纸鹤。听说这样能愿望成真。
我买了各种颜色的彩纸,每天晚上等顾珩睡着了,就偷偷在台灯下折。我还嫌不够浪漫,
在每一张纸鹤的翅膀上,都用微型笔写了一句土味情话。“我的心是旷野的鸟,
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天空。”“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帅也可以这么具体。
”我一边写一边被自己感动得不行。然而,我忘了,魔鬼是不用睡觉的。这天半夜,
我正折得起劲,一回头,就对上顾珩幽幽的目光。他举着手机,
屏幕上正播放着我埋头苦干、表情陶醉的视频。“林澈,大半夜不睡觉,修炼‘翼手龙’?
”我吓得手一抖,刚折好的纸鹤掉在了地上。“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写‘我的心是旷野的鸟’时。”他面无表情地说,“顺便帮你录下来了,发给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