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苏青青？”

他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她不过是你身边一个用钱就能打发的助理，一个漂亮花瓶，你指望她做什么？”

我没说话。

随手摁下了遥控器。

客厅的巨幕电视，播放着实时财经新闻。

女主播冷静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客厅的死寂。

“快讯，一家名为青念科技的新公司于今日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开盘瞬间涨幅超过百分之三百，市值已悍然突破千亿美金，成为本年度全球最大的科技股黑马。”

电视画面里，苏青青一身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金融大鳄中央。

她从容自信，面对着全世界的镜头，微笑开口。

“青念科技将专注于最前沿的人工智能领域，我们的第一步，就是完成对天际网络的全资收购。”

天际网络。

正是顾言沉现在最大的对手，也是这次联手绞杀江家的主力之一。

顾言沉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尽。

他死死盯着电视上那个光芒万丈，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女人。

那还是那个总跟在他身后，说话都细声细气，柔弱胆怯的苏青青？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没什么不可能。”

我终于淡淡地开了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你以为我给你的那些核心技术，都是真的？”

“你公司保险柜里锁着的那些专利文件，你以为所有权还在你手上？”

“顾言沉，你拿到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

“一个用来麻痹你，也麻痹所有竞争对手的空壳。”

“所有真正的核心技术、顶尖人才和关键专利，我早就通过青青，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海外。”

“你站在明处吸引所有炮火，而我在暗处，和青青共同打造了一个真正的科技帝国。”

顾言沉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他看我的眼神，第一次透出了纯粹的恐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从不相信任何人。”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尤其是，一个随时想反咬我一口的人。”

客厅的门无声地被推开。

苏青青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两名神情冷峻的律师。

她换下了电视上的西装，穿上了一条我送她的香奈儿长裙，但那股执掌千亿帝国的强大气场，却比任何华服都更耀眼。

她径直走到我身边，目光里满是关切。

“念念，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她这才把目光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顾言沉。

她的眼神很冷，带着一丝怜悯。

“顾言沉，你从来都不是主角。”

“你只是念念计划里，愚蠢的一枚棋子。”

“一块……过河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