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松开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心虚地抬起头来。
凌蜇紧抿嘴唇,眉心微皱,金发乱糟糟的,宝石绿的眸子中噙着冷色。
“......阿蜇?”
话一出口,祝朝夕就后悔了。
完了,叫顺口了!
应该叫“凌蜇殿下”啊!
凌蜇眸子一横,盯了她半晌,默默站起身来。
他的身高至少有185,如一堵结实的高墙,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祝朝夕禁不住后退了半步。
刚刚的阿蜇,软软的,萌萌的,委屈巴巴地一个劲儿叫她“姐姐”。
清醒之后,就变成一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
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是你为我净化的?”
凌蛰在沙发上落座,翘起长腿,缓缓揉着眉心。
狂暴期的事情,他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身体如被火炭炙烤,内脏剧痛,几欲裂开,而后......
一只温柔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冰凉的精神力流入他的身体。
那种舒服的感觉,只是想想,就令他全身震颤。
“嗯,是我。”
祝朝夕本想解释一下,但觉得直接演示更快。
她两步上前,再次抚上凌蛰的心口,输入了一点精神力。
凌蛰发出轻轻的闷哼,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眼底涌出一股混乱的渴望。
好舒服,好喜欢......
好想一直被这样净化下去......
可就在他食髓知味的当口,祝朝夕撤回了手。
她扬起嘴角,嘻嘻笑着,如同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凌蜇殿下,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呀?”
凌蜇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女人......在吊着他?
“什么交易?”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性感的沙哑,不知是对净化的渴望,还是之前狂暴留下的后遗症。
“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临时换个新郎。你能不能发发善心,跟我结个婚呀?”
祝朝夕语气带些蛊惑的意味,敛起裙摆,坐到他身边。
如果放在平常,凌蜇肯定会闪身躲开,他不喜欢和女人挨得这么近。
可这次,他竟有种说不出的享受,甚至想再靠近些,揽着那细腰,将脸埋入淡香的长发中......
见凌蜇犹豫,祝朝夕赶紧补充道:
“我可不是想高攀皇室哦!只是个形婚而已,随时都可以离,绝不纠缠你!”
“拜托拜托,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份上,就给我当一下‘挡箭牌’嘛!”
凌蜇思忖良久,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我可以与你结婚,不过,有一个条件。”
“好!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你!”
祝朝夕欣喜若狂。
她终于不用嫁给付寒那个渣男,也不用担心被投入监狱了!
凌蜇转身,面朝祝朝夕,一点点靠近,直到将她的身体压进柔软的沙发靠背中。
“既然结婚,我们就是夫妻了,很多哨向之间不能做的事情,也可以做了。”
他眯起眼睛,深深凝视她,仿佛一只饿狼在凝视着小白兔。
“你,要给我一次‘深度净化’。”
宴会厅中,气氛凝重。
婚礼已经开始了,新娘却迟迟不出现!
宾客开始纷纷议论:
“祝朝夕爱了付寒那么多年,结婚应该是最积极的啊?怎么没影了?”
“你懂什么?祝家这是想在婚前,给付家一个下马威!”
“咦~真恶心!区区三流家族,还妄想拿捏一流世家?当心反噬!”
各种难听的话,不断传入祝奇的耳中。
他的老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父亲,明明是姐姐自己的错,却要咱们所有人为她背锅!要是换做婉婉,绝对不会这样做!”
祝婉婉穿一身青色伴娘服,夹着嗓子,如同一片成精的绿茶叶。
“对呀,阿奇!祝家得罪不起付家,万一他们因祝朝夕一人,迁怒我们全家,可怎么办啊!”
祝奇身边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她是祝婉婉的亲母、祝朝夕的后妈,章莉莉。
母女俩一唱一和,如两根搅屎棍般,在祝奇心中搅和着。
祝奇都要被气炸了!
他压低声音,问仆人:“祝朝夕在哪儿?”
仆人回答:“大**不在新娘休息室,不知道去哪儿了!”
“派两个人出去找她!就算打断腿,也要给我把人带回来结婚!”
那语气狠得吓人,不像是说自己的亲生女儿,更像在处置一条狗。
正在这时,宴会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祝朝夕一袭洁白婚纱,手拿捧花,如一只高洁的天鹅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大家都等你......”
祝奇慌忙迎向门口,却突然如被扼住脖子的公鸭般,瞬间愣在了原地!
因为,祝朝夕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身后,还站着个笔挺、高大的男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祝朝夕拉起凌蜇的手,在众宾客震惊的目光中,缓步走向祝奇。
凌蜇一身低调奢华的白西装,胸口别着皇族的纹章,高不可攀,隐隐带有几分压迫感。
“哇,好帅啊......”
有女客惊呼出声,立刻遭到同伴的制止。
“别犯花痴!不要命了?那可是皇室的三皇子,陛下最宠的儿子,也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三皇子向来行踪神秘,很少露面,今天怎么来参加婚宴了?”
“该不会是因为看上祝朝夕了吧?”
“屁!皇室为他挑选的未婚妻各个美如天仙,他一个都没相中!祝朝夕算哪根葱啊!”
众宾客议论纷纷,目光追随着他们。
两人在祝奇面前停下,手牵着手,并肩站着。
祝奇这才回过神来,一摸手心,早已汗湿了。
“三、三皇子殿下,久仰、久仰了。您能亲自莅临,我们祝家真是太、太荣幸了。”
祝奇执掌祝家多年,又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嘴皮子一直很利落。
但此时,他的舌头如同一个老旧的弹簧,怎么捋也捋不直了!
平常,皇室的一条狗出来,他们都得陪着笑脸迎接。
更何况眼前站着的,是真正的皇子啊!
不过,他之前不是说送个贺礼就走,不参加婚宴的吗?
怎么到宴会厅来了?
还和祝朝夕......这么亲密?
凌蜇沉默地看着祝奇,眸光冰冷,带着“生人勿进”的高傲。
半晌,他兀自开口。
说出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不必多礼,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