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锦水汤汤(裴昭沈扶楹)_锦水汤汤(裴昭沈扶楹)全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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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水汤汤
锦水汤汤裴昭沈扶楹全部章节阅读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
作者:林念 状态:连载中
类型:玄幻科幻
《锦水汤汤》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裴昭沈扶楹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精彩章节
01
我满心欢喜地嫁给了年少所爱,做了万人之上的皇后。
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可他却处心积虑杀了我的孩子,我的竹马。
那晚下了一夜的雨,我在金銮殿前磕得头破血流。
最终沈家上下三十九口,他还是一个都没留下。
我赌誓与他死生不见,他冷哼一声叫我别后悔。
后来,我一袭红衣出现在皇家猎场。
他眉目含情,问我可是想通了。
我莞尔一笑,做尽温顺模样。
「是,臣妾悔了,还求皇上垂怜。」
……
阿阙回来的时候,满脸是血,手里拎着一把沾了血的砍柴斧子。
我打了水来,浸湿帕子,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污血。
「阿阙,你可伤到没有?」
阿阙摇摇头,安慰我般笑着。
「小姐,阿阙没事。」
「那个害了小姐的侍卫,叫我一斧头一斧头活生生砍死了。」
「我把他的尸体丢进了一口枯井里,一时半会没人能发现。」
我望着阿阙的笑脸,顿觉心疼,默了一瞬。
那个侍卫,曾是阿阙的心上人。
尽管他与阿阙的相遇只是那人设下的一个杀子之局。
可是阿阙那时,是真心喜欢过那侍卫的。
一下一下砍死昔日的心上人,阿阙那时候,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阿阙像是看穿我心中所想,她握紧了我的手。
「小姐,阿阙不为欺骗过我的男人难过,所以小姐也不要因阿阙伤心。」
「秦恒的血,就当作是我们复仇的彩头,好不好?」
我抬起头望着阿阙,点了点头。
阿阙话锋一转,继而问我。
「明日的皇家狩猎,小姐可准备妥当了吗?」
我拿出父亲留给我的那副弓箭给阿阙看。
阿阙笑着摸了摸弓箭。
「这弓箭真好,明日小姐一定能拔得头筹。」
她低垂着眼眸,却恶狠狠道。
「若是可以,真想小姐明日就亲手射下裴昭的狗头,替老爷夫人,替沈家上下报仇。」
我擦着弓箭,抬头望着那一轮弯月,悠悠道。
「不急,来日方长。」
「裴昭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讨回来。」
我与裴昭,是年少夫妻,结发之意。
刚认识时,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他生母身份低贱,早早逝去,老皇帝也不在意他。
那年宫宴,我跟着父亲进宫,和那些皇子公主玩在一起。
裴昭就站在不远处落寞地看着我们嬉闹,一个人蹲在墙角捏出一个又一个小雪人。
他眉目深邃,唇色微白。
月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谪仙降世。
我呼吸一滞,就要上前拉他一起玩。
真宁公主拦着我,她说他性子孤僻,宫里没人喜欢他,叫我不要理。
可是我偏像着了魔一样,执意上前,要他按我的模样捏一个小雪人。
裴昭愣了一下,有些惊喜,纤长的手指忙不迭地抓起一把雪,捏了个雪人送我。
他笑得那样纯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他说。
「你是第一个,愿与我说话的人。」
那时的裴昭善良干净,也是真的喜欢我。
可是后来,权力迷了他的眼睛,也让他的爱变了质。
他利用我国公千金的身份,踩着我在夺位之争中脱颖而出。
登上皇位的裴昭,早就不是裴昭了。
我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来。
负我者。
我沈扶楹,绝不会放过。
满宫的人,都跟着裴昭去了猎场。
我骑马赶到猎场时,狩猎已经开始了。
守着猎场入口的侍卫,曾是我父亲的学生,他见了我点头示意,放我进去。
我甩了甩马鞭,策马入场。
远远地,我看见了裴昭。
我与他,有一年多没见了。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薄情寡义的帝王模样。
我想起那年老皇帝驾崩,沈家一力捧着裴昭登基。
可是裴昭坐稳皇位后,却忌惮我沈家功高盖主,怕我父亲生出异心。
他筹谋许久,将欲图谋反的帽子扣在我沈家门楣。
沈家上下三十九口人,他一个都没留下。
我的六妹妹死的时候,还不足八岁。
我记得那晚下了一场大雨,我在金銮殿前磕得头破血流。
「皇上,我父亲当年力排众议,助您登基,他忠心耿耿,一心报国,如今他老迈了,求您留他一条性命!」
「皇上,沈家没有异心!沈家这么多年守着大庆,守着边疆,您这样赶尽杀绝,只会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
我竭力嘶吼,我的血混着雨水,染红了长阶。
可是那一整夜,裴昭都没有出来见我。
金銮殿中,佳人娇嗔调笑的声音穿过大雨,落在我耳边,也彻底斩断了我与裴昭的结发之情。
我挽弓搭箭,瞄准了裴昭。
沈家独有的响尾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直地向着裴昭飞去,然后一箭射穿了河边低头喝水的梅花鹿的心脏。
我抢了本该属于裴昭的彩头,宫人们面面相觑,然后跑着去拖拽梅花鹿的尸体。
裴昭回望过来,神情微微一愣。
我骑在马上,血红的衣摆随风飘扬,朝裴昭扬唇一笑。
裴昭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问我说。
「皇后怎么来了?」
我操纵缰绳,走到裴昭身边。
「皇家狩猎三年一次,皇上怎的都不想着带臣妾出来解解闷?」
裴昭大笑,示意我与他同乘一马。
我欣然顺从。
我们配合依旧默契,将猎场里的彩头悉数收入囊中。
扬鞭策马的时候,我不禁想起多年前那场宫变。
我与裴昭同骑一马,我挽弓,他持枪,在皇城里杀了个三进三出。
我为裴昭杀出了一条走向皇位的血路。
可我没想到。
那亦是我沈家日后的断头之路。
回宫后,裴昭难得来了凤仪宫。
看见我这宫里空荡荡的,裴昭下意识皱了皱眉。
我换下了红色劲装,穿上一袭粉色宫裙,温温柔柔地去挽裴昭的胳膊。
「皇上,许久不来,可还记得凤仪宫昔日的样子?」
裴昭扭头看向我,眉目含情。
「扶楹,当年朕就说过,只要你想,你永远都是皇后,荣华富贵,权力尊位,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可你偏要与朕赌气。」
「如今,你可是想通了?」
赌气?
裴昭把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把我的滔天恨意,理解成了赌气。
我垂了垂眼眸,莞尔一笑,福了福身,做尽温顺模样。
「是,臣妾悔了,还求皇上垂怜。」
裴昭龙颜大悦,搂着我走进寝殿,翻云覆雨。
他躺在我身边,感慨道。
「扶楹,一年多不见,你比从前温柔了许多。」
我忍着笑,轻轻应了一声。
是啊。
我从前看不惯小意柔情。
我是将门女,挽过弓,提过枪。
若不是因为心悦裴昭,我现在该在那边塞上马杀敌,报效国家。
或是游山玩水,看遍世间繁花。
独独不该囿于宫墙,做笼中的折翼之鸟。
可是裴昭,你难道没有听过,温柔刀,刀刀取人性命这句话吗?
我一夜复宠,宠爱更盛当年。
在裴昭看来,我如今失去了娘家倚仗,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想在后宫生存,便只能心甘情愿地做裴昭手心里逗弄的金雀。
所以他疼我,爱我。
就像养了个对他毫无威胁的小宠物一样。
沈家出事后,我遣散了凤仪宫的宫人,为他们寻了妥帖的去处。
我把宫里值钱的东西分给了他们带走傍身。
唯有阿阙,那是自小陪在我身边的丫头。
她说什么都不肯走,头磕得邦邦作响,誓要留在我身边。
我依了她,却也存了私心。
她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裴昭那日见凤仪宫寒酸,于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流水一样送进来。
凤仪宫很快恢复了昔日金碧辉煌的模样。
我斜倚贵妃榻,吃着阿阙扒好的杏仁,看着宫人进进出出。
凤仪宫的老人不多了。
后宫险恶,裴昭厌恶我,从我身边出去的人也受尽冷眼,能活下来回到我身边的人不算多。
我看了一眼低头扒杏仁的阿阙,问道。
「真宁那边可回了信?」
阿阙点头。
「公主的密信早就送来了,她说,清桑的老首领死了,她的儿子当了首领,但是年纪稍小,所以清桑由她把持着。」
「小姐若想复仇,清桑上下听从小姐调遣。」
我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当年我能把裴昭捧上皇位,那么如今我也能把他拽下来。
父亲死后,沈家军被裴昭清点,来了次大洗牌,最后能听从我调遣的,只有区区三万人了。
想推翻裴昭,三万人不够。
所以我想到了真宁。
幼时在一众公主中,我与真宁关系最好。
后来,边疆大乱,裴昭献计要公主和亲,推了真宁出去。
可怜真宁那时才十六岁,孤身一人远赴清桑,嫁给年过半百的老首领。
这一去,就是整整十年。
真宁是个有本事的,生下了老首领的儿子,又在部族内乱时推着自己的儿子当上了首领。
她和我一样,恨毒了裴昭。
这些年来,她恨不得饮血啖肉,叫裴昭不得好死。
沈家倒了,我在深宫处处受限,竟蛰伏了一年多才找到门路送信过去,求她相助。
她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往嘴里丢了个杏仁,笑了一下。
裴昭,你可要洗干净脖子,引颈受死。
月圆那夜,裴昭来看我,熄了烛火折腾。
他的手搁在我的小腹上,喃喃自语道。
「扶楹,你何时再为朕生个孩子?」
「男孩女孩都好,若是男孩,以后这万里江山都是他的,若是女孩,便是朕搁在心尖上疼爱的公主。」
我瞧着他盯着我小腹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我半撑着头,轻声答他。
「皇上,臣妾前些年,有过孩子的。」
裴昭顿时沉默,不太自然地收回了手,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
「当年陈淑妃的狗扑了你,朕没惩治她,朕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是那时陈家势大,总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后来陈家倒台,朕不是杀了陈淑妃给你出气了吗?你怎么还提起这事,还在生朕的气吗?」
我垂着眼皮,笑了一声。
「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不怪皇上,只是可怜那个孩子。」
「他若活着,今年也该四岁了。」
裴昭点头,哄着我说。
「那今年中元节,朕多为那孩子点几盏灯,让他快些投胎做人。」
他拥着我入眠。
我扭头看着他,越看越想不明白。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还要拉其他无辜女人顶罪。
他利用了那么多人,就为了坐稳他的皇位。
裴昭自小孤苦伶仃,在深宫中摸爬滚打,最是会算计。
算计过后还能把自己摘干净,叫我后知后觉许久才发现真相。
我怀孕时高兴得过了头,竟没发现裴昭藏在欢喜后面的忧心忡忡。
沈家功高,手里把持着二十万沈家军,若是我生下嫡子,对裴昭将是个巨大的威胁。
于是裴昭找上了侍卫秦恒,叫他去勾搭阿阙。
秦恒真是会伪装,同裴昭一样把自己装得情深似海,哄得阿阙心花怒放,日日都蹦蹦跳跳的。
我那时也觉得,阿阙若能嫁个可心人,也是好事,还笑着要去为他俩求赐婚圣旨。
秦恒送了阿阙一个香囊,那香囊里装的,是能让狗发狂的香料。
我跟阿阙在御花园赏花,陈淑妃的狗忽然扑向了阿阙。
一片混乱之中,我拉了阿阙一把,狗就直挺挺地撞上了我的肚子。
我小产那日,我的孩子才不足三月。
事发之后,裴昭来看我,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
然后暗戳戳地告诉我。
陈淑妃的狗很听话,从不轻易扑人,所以是有人指使。
我那时便信了他,相信是陈淑妃想害我的孩子。
可当我求他为我做主时,他却告诉我,陈家势大,他初登皇位,还要稳住朝堂。
我便蠢地与家里哭诉。
沈家和陈家,都是武将世家,各把持着一半的兵权,在朝堂上本就势同水火。
父亲为我不平,多番弹劾陈家替我出气。
裴昭顺水推舟,扳倒陈家,收回了一半兵权。
我那时不明真相,居然错恨了陈淑妃那么久。
现在想来我真是愚蠢。
裴昭就爱看女人争来斗去,他在其中坐收渔翁之利。
我的眼神一寸一寸落到裴昭的脖子上,死死地盯着。
裴昭,你看着吧。
我一定让你死在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