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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烟苏时远
《云晚烟苏时远》由炙手可热的作家大神匠心独运,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
作者:大神 状态:连载中
类型:现代言情
《云晚烟苏时远》是大神所著的一本文章结构简洁合理,剧情丰富的小说。精彩内容概括:...
精彩章节
一封天官来赐福,二封地府永安宁,三封生人永长寿,四封白煞潜伏藏,五封子孙后代昌。
这是钉棺材时,封棺人世代相传的口诀。
云晚烟死那天,封棺人却只念了三句。
——一封天官来赐福,二封地府永安宁,三封白煞潜伏藏!
因为她是云家最后的生人,也是因为无子被苏时远休弃的下堂王妃!
……
摄政王府,王妃院。
桌上饭菜已不再冒热气。
云晚烟看向丫鬟春桃:“你说,今晚王爷会来吗?”
春桃欲言又止:“王妃,再等等吧……王爷会来的。”
云晚烟便没再说话。
今日是十五,按照规矩,苏时远必须要与她这个正妻一同用膳。
可自从半年前,他将那扬州瘦马林雪舞找回来后,便已近两月未来过她的院子了。
想着,云晚烟又咳嗽起来。
屋外传来脚步声。
云晚烟一抬眼,就见苏时远身着一身龙纹蟒袍大步走进。
云晚烟恍然起身行礼:“王爷。”
苏时远负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
“病了?”
他在关心自己?
云晚烟心里一颤,但下一刻,苏时远嗓音凌然。
“雪舞身体孱弱,你病着,别去她跟前,若是连累了她犯病,本王定不轻饶!”
翻江倒海的苦涩涌上云晚烟心口。
她闭了闭眼,却是又拱手一礼,缓缓道:“王爷,前两日大夫过府,诊出我已有不治之症,时日无多。”
闻言,苏时远眉峰一挑。
云晚烟垂着头,声音已然沙哑:“我祖父已致仕,但求王爷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莫在打压我的姐夫何侍郎。”
她尽可能有尊严的说着自己的死,想要求眼前人高抬贵手。
耳畔却突然传入一声冷笑。
“你编造一个将死的理由,以为本王就会放过你们云家?”
云晚烟浑身一颤。
她抬眼,看清了苏时远脸上的凉薄:“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你祖父以势压人,逼迫雪舞离开京城,本王根本不会娶你,现在这般,是云家人应得的报应!”
云晚烟再也忍不住,眼眶骤然滚烫。
她和苏时远从小指腹为婚,四年前,苏时远却为了林雪舞当众对先帝提出解除婚约!
堂堂丞相府二小姐竟抵不上一个青楼女子!云晚烟一时沦为京城笑柄。
她祖父云老丞相震怒之下,亲自出面让林雪舞离开京城,并上奏逼苏时远履行婚约。
谁也没想到,他们成婚第二年,先帝便驾崩,苏时远摄政后便开始大肆打压云家……
苏时远看着云晚烟强忍眼泪的模样,心里的厌烦更甚。
“你莫忘了,你现在是苏云氏,别再让本王看见你为了云家忙前忙后的恶心模样!”
话落,他径直转身就走。
云晚烟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都好似没了温度。
满室死寂。
一阵穿堂风过,云晚烟猛地咳嗽起来。
“夫人……”春桃急忙上前,却是悚然一惊。
只见那捂嘴的锦帕上,竟是血迹斑斑……
半月后,端午。
云晚烟回到云家,往昔门生无数的府邸早已门前冷落。
云晚烟看着破败的门匾,鼻尖发酸,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晚烟,怎么在门口不进去?”
“姐姐。”
云晚烟转身,匆忙掩去眸间悲意。
爹娘早逝,是大姐云清央将她一手带大,两人感情深厚。
云清央牵过她往里走,温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云晚烟喉间一哽,随即扯开笑颜:“许是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
云清央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到底没说什么。
云老爷子见两人回来自然欢喜,三人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
但席间,云晚烟却瞥见云清央手腕上有几处淤痕。
她心里一沉。
等云老爷子去休息了,她才拉着云清央问:“姐姐,姐夫是不是又对你动手了?”
云清央沉默片刻,才道:“你放心,如今我怀孕了,不会有事的。”
云晚烟心里一震,猛然看向云清央的小腹。
云清央反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而坚韧:“晚烟,我如今只求祖父安度晚年,摄政王那里……你若受不住,就回家,姐姐拼了命也会护住你的。”
“姐……”云晚烟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眼眶止不住的发烫。
她如儿时一般靠上云清央的肩头,依恋的蹭了蹭。
傍晚时分,云晚烟才回了摄政王府。
途径花园,却见花丛中,苏时远正为林雪舞的发髻簪茉莉。
云晚烟怔愣一瞬,终是迈步朝苏时远走了过去。
见她过来,苏时远笑意顿无,冷声道:“有事?”
云晚烟胸腔仿佛破开一个洞,寒风过境,疼痛难当。
可她退后半步,迎着苏时远冰冷的眼神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求摄政王网开一面,放过我姐夫,云晚烟愿付出任何代价!”
半晌,苏时远淡漠嗓音落入她耳中:“是吗?哪怕本王要你自贬为妾?”
王府大门处落针可闻。
苏时远面色依旧冷淡,可眼里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走到云晚烟面前,凉薄开口:“又想逼本王?”
轻飘飘的五个字落下,云晚烟身体猛地一颤。
下一刻,她下巴上措不及防传来骨裂般的剧痛。
苏时远扣住她下巴,冷冷与她对视:“今时今日,你以为本王还会再被你云家人胁迫?”
他眼里的厌憎如同尖刺,狠狠扎进云晚烟心底。
在王府门口下跪,她确有逼苏时远的意思,可为了姐姐,她只能如此!
苏时远甩开她的脸,转而扣住她手腕,生生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云晚烟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苏时远眉心微皱,云晚烟何时这般轻了?
这念头不过一瞬,苏时远满身怒意,毫不顾忌扯着云晚烟进了府。
云晚烟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一直到王妃院,苏时远将云晚烟狠狠推进院子。
“从今日起,你老实呆在这里,少给本王在外面丢人现眼!”
云晚烟浑身一颤,眼见苏时远要走,还未站稳便扑上前拉住了苏时远的衣袖。
苏时远用力甩开她的手,神色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云晚烟心尖生疼,却仍不肯松手。
“王爷,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逼你娶我,恨我云家逼走了林雪舞。”
“我求你你恨我一人便好,我姐姐已有身孕,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夫!只要您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给林雪舞赔礼道歉,甚至为奴为婢,我都可以!”
云晚烟喉间陡然涌上腥甜,可她死死忍了下去,哀求的看着苏时远。
苏时远微顿,眼神讥诮。
“云家女的骨气,不过如此。”
他冷眼看着云晚烟,讽声道:“若是云家人都像你,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云晚烟指甲骤然掐进掌心,疼痛直刺心脏。
苏时远看着她这幅样子,径直转身,冷冷的丢下两个字:“跟上。”
沉香阁。
云晚烟看着眼前斗拱交错的院子,不由失神。
成婚四年,她从未踏进过苏时远的住处,也从未想过,原来他院里,是这般模样。
原本冷肃的院墙下花团锦簇,不和谐却生机勃勃,侧方放置着一架秋千,秋千上,林雪舞衣袂飘飘。
看见苏时远,她立时笑着迎上前:“阿远,你回来了?”
苏时远快步走过去,牵住林雪舞的手:“大夫不是说了让你卧床静养?”
云晚烟心里一抽。
这样寻常亲昵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苏时远。
林雪舞柔柔一笑,看向云晚烟:“姐姐这是?”
苏时远淡道:“她说有愧于你,从今天起,甘愿给你为奴为婢。”
他淡薄的语气,林雪舞诧异的目光,交织化作利刃,将云晚烟扎的千疮百孔。
苏时远见云晚烟不动,斥道:“还不过来,给夫人请安!”
云晚烟浑身冰凉,犹如行尸走肉般上前,从喉间挤出声音。
“奴婢,给林夫人请安。”
寥寥几字,却仿佛抽空了她全身力气。
林雪舞笑意不减,声音放轻:“素闻姐姐琴技了得,不知可否愿意为我和王爷弹一曲‘相思曲’?”
云晚烟猛然抬眸,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林雪舞这是要让她,亲自歌颂他们的爱情?
苏时远见她不动,眉心一皱。
“来人,去取古琴,让王妃献技!”
喉间的腥甜再度涌上,云晚烟忍到身体发颤,才没有失态。
很快,古琴便放置在院中。
云晚烟缓缓坐下,琴弦被拨动,悦耳琴音从她指间流出。
林雪舞扭头对苏时远道:“王爷,姐姐弹得真好,若是能枕着这琴音入睡,该多幸福。”
苏时远笑了笑:“你喜欢,便让她彻夜为你奏曲。”
说罢,他带着林雪舞去了里屋。
夜幕降下,屋内灯火通明。
苏时远与林雪舞相拥的身影倒映在纸窗上。
云晚烟慌忙收回视线,眼眶滚烫,指尖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伤,鲜血几乎要染红整片琴面!
她的血与泪,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无人能见,更无人能救!
翌日清晨。
苏时远起身时,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
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走入院中,他猛然顿住。
只见云晚烟脸色苍白如纸,脊背却挺直如青松。
而她面前那把古琴血迹斑驳,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
云晚烟鲜血淋漓的手仍在抚琴,十指连心,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了。
铮!
琴弦骤断,发出最后的绝唱。
云晚烟望着那断了的弦怔然片刻,抬眸看向苏时远:“王爷,这一夜抚琴,您可还满意?”
她眼底的死寂,让苏时远陡然心里一颤。
下一刻,云晚烟弯了腰,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她朝前倾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云晚烟的脸偏向一边,瞬间浮起红印。
她耳朵嗡嗡作响,可苏时远的话却再清晰不过:“要不是雪舞心细,本王还想不到你胆子竟大到在王府私会奸夫!”
他眸色冰冷,字字如刀,划在云晚烟心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顾泽脸色大变:“王爷慎言!王妃与草民再清白不过,此番前来,只因王妃病重。”
“什么病非得晚上看不可?”苏时远扫他一眼,眼底凉薄尽显。
顾泽还要再说,却被云晚烟拦住。
“顾大夫,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还请你离开。”
顾泽抿紧唇,只得背上药箱离开。
苏时远冷冷一笑:“你倒是想护着他走,但他跑得掉吗?”
话刚落音,门外便传来侍卫的声音:“拿下!”
下一刻,顾泽被人压着重重跪倒在地,不得动弹!
云晚烟浑身一震,她看着苏时远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声音发颤:“你放了他!我以性命起誓,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苏时远上前一步,声音森寒:“你这条命,也配拿来起誓?”
心脏像是被捅开一个大洞,浑身血液都透过它往外涌,手脚瞬间冰冷。
云晚烟脸色惨白,就在此刻,春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出声。
“王爷,王妃真的是清白的,她的守宫砂还在啊!”
灵魂仿佛被再度拉回躯壳,云晚烟听见春桃的话,却只觉得一股耻辱遍布全身。
她眼眶骤然酸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苏时远看她不说话,心底的怒意更甚,他攥住云晚烟的手腕,声音森森。
“本王只信自己看到的!”
他动作发狠,扯着云晚烟就往里屋走。
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云晚烟心底生寒,下意识开口:“你要做什么?”
苏时远扫了门边的顾泽一眼,嗓音冰冷:“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清白!”
云晚烟恍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瞬间挣扎起来。
可她病弱之躯,又怎抵得过苏时远?
云晚烟被重重摔在床上,她甚至没来得及反抗,身上便是一凉。
手臂上那颗嫣红似血的守宫砂瞬间暴露。
苏时远看着,眼底似有火焰升腾,他猛地覆了上去。
一阵剧痛袭来,云晚烟不受控的喊叫出声,下一刻便死死咬住唇瓣。
肌肤相触青丝纠缠,云晚烟如同巨浪下的孤舟,在浪头下一点点破碎……
这日过后,接连几日,云晚烟都昏昏沉沉的反复发烧,连床都下不了。
自然也没能赶到为祖父庆贺寿辰。
云家。
主厅内圆桌一张,人影一双。
云老爷子看了看天色,声音低低:“都这么晚了,我们先吃饭吧。”
云清央见他情绪低落,忙道:“祖父别担心,如今摄政王府诸事繁杂,晚烟或许是抽不开身……”
云老爷子无奈的扯扯唇:“莫要诓我这个老头子了,我怎会不知你姐妹二人艰难,只恨祖父人老无用,护不住你们……”
“都是祖父的错,若是你们父母泉下有知,只怕都会恨我。”
他语气悲凉,云清央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强撑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偏开了头。
云老爷子没再说下去,只是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翌日,云晚烟终于清醒。
春桃见她醒来,忙擦去眼角的泪,将她扶坐起来。
“王妃,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云晚烟张了张嘴,嗓音沙哑:“不关你的事,我睡了多久?”
“五日有余了。”
云晚烟瞳孔骤缩,她掀开被子下床。
“祖父的寿辰我没回去,他老人家定然担心,春桃,给我上妆,我要回家。”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王妃确实该回去,否则,怕是都见不到云老爷子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云晚烟呼吸一窒,她惶然看向出现在门口林雪舞,惊的声音都变了调。
林雪舞施施然走进屋内,语调带笑:“我说,云老爷子为了向王爷求你的和离书,如今还在府门口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