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凝楚晋承已完结_孟姝凝楚晋承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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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凝楚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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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神 状态:连载中
类型:玄幻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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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
年少情深,变成相看两厌。
孟姝凝远嫁那日,她的丈夫楚晋承在娶平妻。
甚好。
楚晋承,往后余生,只当我俩从未相识。
……
乾坤殿内。
“父皇,儿臣愿去和亲。”
话落,孟姝凝朝御座上的皇帝深深跪拜下去。
就在前几日,敌对十年的燕国突然议和,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当朝嫡公主和亲。
皇后只有一位掌上明珠,不满十五,又怎肯应允?
孟姝凝听说,昨***后甚至开始绝食明志。
因此,她今日便一早进宫,‘为君分忧’。
见皇帝面色深沉一语不发。
孟姝凝再次跪拜下去:“父皇,只要儿臣记在皇后名下,又是自愿和亲,想来燕国绝不会有何意见。”
她如此贴心之举,却让皇帝一拍桌案:“胡闹!你早已嫁人,若让你和亲,朕岂不是伤了永安侯的心。”
提起永安侯,孟姝凝的心猝然一痛。
伤心吗?
若是真的让楚晋承知道,怕也是只会放鞭炮庆祝。
成婚这四年,他又何曾将她当做妻子看待过一日?
十二年前,孟姝凝的母妃娘家被抄家流放,母妃自缢而亡,死前,为孟姝凝求了一份恩典。
——她求了一纸婚约,以保孟姝凝不会孤立无援被人欺辱。
就这样,孟姝凝独自在冷宫长到及笄,被一顶小轿抬去了永安侯府。
原本,她是满怀着期待的。
只因小时候饿的受不了,孟姝凝偷跑出冷宫,却撞见了当时是太子伴读的楚晋承。
当时十一岁的楚晋承听闻她的身份,将她扶起,给了她一块玉牌。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只要有永安候府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
虽然很快被冷宫嬷嬷抓回去,可楚晋承这句话却成了孟姝凝灰暗童年中唯一的希冀。
——嫁给他,离开冷宫,和楚晋承相守一生。
可等她真的嫁进永安候府,却发现从前希冀的一切,已如大梦一场空。
九年不见,楚晋承已经心有它属。
大婚当日,他将梨花带雨的柳如霜护在身后。
“公主是圣上赐婚的侯府主母,本侯不指望公主如何当家,只希望公主莫要难为霜儿。”
没有疾言厉色的下马威,可楚晋承穿着与她一样的红色喜服,却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已经足够叫孟姝凝心凉。
唯一的丫鬟小桃安慰她:“公主,只要您做好妻子的本分,侯爷总有一天会被打动的。”
孟姝凝信了,尽心尽力整整四年,却始终见不到楚晋承一个笑脸。
如今……她不想再等了。
“永安侯和儿臣一心为父皇分忧,还请父皇应允。”
皇帝按着眉心:“姝凝,莫要胡闹。”
皇帝此前从不唤她闺名,孟姝凝明白,皇帝已经打定主意让她和亲,只不愿背上一个冷血薄情的骂名。
她只能再一次递上台阶:“儿臣知道,父皇担忧儿臣,但事关江山社稷,儿臣身为公主,享天下之仰,万死不辞,求父皇成全!”
“为免遭非议,还请父皇和亲之日再去永安候府册封儿臣。”
孟姝凝深深跪拜,良久,才听到一声满意的叹息。
“朕允了。”
“吾儿大义,除夕之日,朕定亲自送你出嫁!”
……
离宫回到侯府,孟姝凝进门便对上楚晋承的视线。
他开口,语气平和,却听来无端寒冷:“听闻公主进宫了?”
就像他这个人,温润如玉,却始终隔着厚厚的冰霜。
孟姝凝避开视线:“天气凉了,妾身院中炖了些冰糖雪梨盅,侯爷要去用些吗?”
楚晋承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漠,说出的话却是讥讽。
“公主都去找皇上了,本侯哪敢不从。”
他还以为自己找皇帝是为了争宠。
孟姝凝心中凄然一笑,神色平静地行了礼:“妾身恭候侯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扶风院中,楚晋承接过雪梨盅,轻抿了一口。
孟姝凝看着他。
忽然发现,嫁进楚府四年,这是他第一次和她坐在一张桌前用餐。
心口微微刺痛,她张唇想要说什么。
楚晋承却突然放下勺子,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眼底有了几分温度,语气也不似从前冰冷。
可说出的话,却是残忍。
“下月十五是喜日,我要娶霜儿做我的平妻。”
孟姝凝怔了怔。
原来这才是楚晋承来自己院中的原因。
当朝律法:公主出嫁四年不得纳妾,如今四年将将过去,楚晋承便迫不及待了。
孟姝凝怔然打量着面前人。
袖口的银纹图案,腰间柳叶合心的络子,无一不是出自柳如霜之手。
而自己,这名头上的正妻,却连他正房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眼眶蓦然一红,孟姝凝却微微一笑。
道:“好啊,恭喜侯爷。”
回到房中,孟姝凝取出纸笔想画画。
小桃在一旁嘟囔:“您又要画侯爷了?这么多年您画了那么多张像,侯爷一张都没看过。”
孟姝凝提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角落高高摞起的纸张。
有楚晋承骑马射猎,执棋子定黑白之间,对书吟诗作赋……
从冷宫到永安候府,孟姝凝画了楚晋承无数次。
每一张,都是十成十的用心。
说起来,她喜欢画画,还是因为楚晋承。
很小的时候,她便听说楚晋承诗画双绝,乃是这一辈翘楚。
在冷宫时,他曾经送给孟姝凝一副小像,是她人生中第一幅画像。
那幅画被孟姝凝看了多次,因为想回赠一副,她也开始学画。
渐渐地,她便喜欢上画画。
这些年来,她不知画了多少副,却除了楚晋承再没有画过其他。
可现在,拿着笔,孟姝凝却不想再画他了。
“这雪景这样好看,不画下来岂不是可惜了。”
画完已是晚上,孟姝凝轻轻落笔。
身后,却突然传来楚晋承的声音。
“公主何时有了画画的喜好?”
孟姝凝拿着画的手一顿。
嫁进侯府四年,她只要无事时就会画画,就连桌前的笔墨纸砚也尽是用了很久的痕迹。
可楚晋承却半点不知道。
也对,他日日守着柳如霜,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分给她。
孟姝凝没答,不动声色转了话题:“侯爷怎么来了?”
楚晋承察觉到了她的避而不谈,眉宇下意识不悦皱起,又冷冷开口:“本侯来是和公主商议要事的。”
“霜儿是孤女,侯府除了彩礼,嫁妆也得准备,不然霜儿会叫旁人非议……”
他说着,事无巨细,生怕柳如霜被怠慢受委屈。
孟姝凝却忽地想起,自己成婚时那草率简陋得不像样的婚礼。
原来,楚晋承是知道婚礼要准备的规矩,只是因为是自己,才不值得上心。
按下心痛,孟姝凝垂眸应下:“妾身会做好的。”
楚晋承薄唇微抿,没想到孟姝凝如此轻易答应为他和另一个女人准备婚礼。
“如此,也算公主识大体。”
他说完就走。
孟姝凝咀嚼着‘识大体’三个字,自嘲一笑。
她转身去了库房,准备开始清点要带去燕国的嫁妆。
想到离开中原后,应该此生都不能再回来了,孟姝凝清的很仔细。
只是她东西不多,值得留恋的更少,将所有东西都收好,也不过区区一只箱子。
等除夕一过,她就要带着这只箱子再也不回来。
又过了三日,便到了孟姝凝的生辰。
原本以为又是吃碗长寿面便草草了事,楚晋承却忽然来了。
孟姝凝心中微诧:“侯爷怎来了?”
楚晋承睨着她,眸中冷得可怕。
“公主不愿操持婚礼大可拒绝,何必在背后玩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把戏?”
“霜儿想要那粉绸许久,你抢去,是故意与本侯作对吗?”
孟姝凝怔在原地,就见楚晋承薄唇又轻勾出一抹讥讽。
“还是说,因为公主从前一无所有,才养出这贪得无厌的性子。”
话如刀,将孟姝凝面上血色尽数刮去。
就在这时,小桃却端着长寿面欢天喜地冲进来:“公主生辰快乐!奴婢做了长寿面,您一定要岁岁平安——”
看见楚晋承,小桃笑意僵住:“参见侯爷。”
楚晋承神色一顿,诧异看向孟姝凝:“今日是你的生辰?”
孟姝凝终于回神,哑声道:“……是。”
她闭了闭眼,才解释:“粉绸是被老夫人取走的,侯爷忙于公务,便没有用琐事打扰侯爷。”
楚晋承抿了抿唇,似是要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孟姝凝目送着他远去。
小桃红着眼上前安慰:“公主,咱们许愿吧,生辰日许愿最灵了。”
孟姝凝扯起唇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脸上却不由滑下两行泪。
【若真能心想事成,我希望此番和亲之后,我与楚晋承自此死生不复相见。】
第二日,楚晋承送来一只金钗,还有让孟姝凝一同去宴会的消息。
孟姝凝看得出这金钗是对昨日的补偿。
要是从前的自己,肯定就会欢天喜地带上。
可现在,她只将它放在梳妆匣里。
到前院时,楚晋承正站在桌前写字。
他执笔眼眸低垂,气质矜贵。
见到孟姝凝,楚晋承放下笔,视线落在她发间:“送你的钗子怎么没戴?”
孟姝凝没回答,不动声色转了话题:“侯爷,时辰不早了,去宴会吧。”
到了宴会,两人便引来无数道目光。
不光因为这是孟姝凝多年来第一次参加宴席,更重要的是陪在她身边的楚晋承。
他如今是太子心腹,待太子登基便会前途无量,不少人家已经有了将女儿送来做妾的打算。
顿时,便有无数人家上前攀谈意欲送女。
楚晋承却一一拒绝:“多些好意,只是本侯还不打算纳新人。”
来人只好感慨:“侯爷对公主真是一往情深,即使四年无所出也不离不弃。”
孟姝凝一怔,却只有苦笑。
楚晋承从未碰过她,两人怎会有孩子?
且他拒绝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柳如霜,自己不过是两人的挡箭牌而已。
宴会途中,太子找楚晋承议事,便剩下孟姝凝一人。
方才被拂了面子的众人便阴阳怪气起来。
“以永安侯的才气,若不是被妻室拖累,仕途远不止如此,可这公主偏生还要任性,当个累赘霸占着永安侯……”
一句句话像是闲聊,却每一句都是说给孟姝凝听。
她再待不下去,借口不胜酒力便匆匆离席。
漫无目的走着,来到偏僻处,却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是太子和楚晋承在此议事。
孟姝凝无意去听,刚想走,却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太子叹了口气:“你娶平妻的事无须担心,虽然律例不允,但父皇一直对你很愧疚。”
“原本你们的婚约只是随口应付,谁能想到孟姝凝竟能活到及笄。”
孟姝凝脑中蓦然一片空白。
原来……从一开始那场婚约就是假象。
他们从没打算让她一个被废公主嫁给仕途正盛的楚晋承。
怪不得,父皇答应母妃那么痛快,却又将自己丢在冷宫自生自灭。
心一寸寸凉下来,却听楚晋承自嘲一笑。
“是我自作自受。”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后悔那个冬天给她送炭让她活了下去?
一句话像生了锈的匕首,在孟姝凝心脏最深处划出血痕。
她不敢再待下去,转身逃离。
直到回到扶风院,沉默一路的小桃忽然开口。
“公主,就算侯爷冷血无情,奴婢也会一直陪着您的。”
“不管是燕国还是南夷,只要奴婢在,公主就可以永远做公主。”
孟姝凝心头一暖,却是摇了头。
小桃是她唯一的丫鬟,陪着她长大,从前在冷宫被嬷嬷刁难,也是她一直保护自己。
孟姝凝早把她当做家人。
她是自己决定的命数,却绝不能让小桃也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她狠心拨开小桃的手:“我会给你安排好去处,等我离开你就走吧。”
不等小桃回答,楚晋承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离开,你要去哪里?”
孟姝凝心一沉,强装镇定:“侯爷听错了,我是说小桃要嫁人离开。”
不等楚晋承开口,她又问:“侯爷来所为何事?”
楚晋承并未纠结:“马上除夕了,你带霜儿上街买些新衣首饰,从前委屈她太久,这回她想要什么你别拘束着她。”
孟姝凝垂眸应下:“是。”
楚晋承说完要走,回头,看着孟姝凝房中冷冷清清,补了一句。
“给你自己也添置一二。”
孟姝凝仍是点头,没多说一个字:“是。”
楚晋承走后,她亦看向自己的房间。
就在昨日,她的房间还不是如今模样,楚晋承根本没发现她房间的变化。
孟姝凝沉默的站了一会儿,便又去整理物件了。
第二日晌午,孟姝凝应约和柳如霜外出。
府外,柳如霜蹙起眉:“马车呢?公主莫非要妾身走着去吗?”
看着她一副与楚晋承面前完全不同的阴阳怪气样子,孟姝凝没说什么,只解释:“路途不远,马车招摇又妨碍百姓,走着去比较好。”
柳如霜却不听,轻蔑笑了笑。
她状似为难道:“姐姐不知我的辛苦,昨日侯爷粘我粘的紧,我今日身子疲乏,实在没有走动的力气。”
“真羡慕姐姐,夜里空闲,能睡个好觉。”
孟姝凝手一紧。
半响才仿若无事般道:“那就上马车吧。”
柳如霜要去首饰铺子,孟姝凝让管家跟着,独自一人留在车里。
车内安静下来,柳如霜的话回荡在耳边,强压许久的苦涩瞬间涌出。
嫁人前,教习嬷嬷教过孟姝凝男女之事,可现在她都快忘了,楚晋承还是没碰过她。
夫妻能做到这份上,她怕也是天下独一份了。
忽然,远处一阵喧闹,下一秒车身剧烈摇晃,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面前,一个蒙面人,只露出双琥珀色的眸子。
孟姝凝心一惊,想喊人,嘴却被捂住。
“不许叫!”
脖子上寒光一凛,蒙面人已经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看来是想将她灭口。
千钧一发之际,孟姝凝慌忙道:“我是孟国五公主,你若是杀了我,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那道琥珀色的眸子一颤,蒙面人竟真的停下来。
可他还是捂着孟姝凝的嘴,整个人趴在她身上,等巡查的捕快离开。
孟姝凝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血腥气萦绕在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孟姝凝脸上,两人离得太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孟姝凝脑中一片空白,却听见马车外有捕快盘问。
“永安候府的马车?里面有人吗?”
捂在嘴上的手一松,孟姝凝看见男人眼底的威胁。
她只能强装镇定:“哪来的捕快,一边去,莫扰了本公主清净!”
外头的人没在追问:“打扰公主了,卑职告退。”
周围这才安静下来。
孟姝凝松了口气,这才看见面前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带上大量。
“五公主?”
他念着,低沉的声音勾起几分玩味。
孟姝凝的心又提起:“你想干什么?”
男人却没再回答,孟姝凝只觉后颈刺痛,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了扶风院。
小桃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公主,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府医说你是忧虑多度突发心悸,已经昏睡整整两日了。”
孟姝凝撑着身子坐起,右手手腕处却传来一阵钻心刺痛。
低头,只见手腕内侧一个红色的云纹印记清晰可见。
是那个蒙面人留下的?
这是什么意思?在她身上打下标签吗?
脑中顿时闪过当日的情景,孟姝凝顿时羞恼至极。
这时,门口却传来楚晋承的声音。
“公主醒了?”
闻声,孟姝凝莫名的心中一虚。
她攥紧袖子强装镇定:“侯爷怎么来了?”
小桃解释:“侯爷惦记您,这两日常来呢……”
楚晋承却截住话头:“公主是皇上掌上明珠,若是出事怪罪下来,岂不是本侯的责任。”
“既然公主无事,本侯先离开了。”
孟姝凝却叫住他:“侯爷,今晚可否留下?”
想起那个异族男人,孟姝凝有些害怕,本能地想依赖楚晋承。
楚晋承顿住,眸中沉沉。
良久,他点了头:“好。”
成婚四年,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是和衣而眠。
孟姝凝睡不踏实,听见响动立即睁眼,就见是楚晋承起身离开了卧房。
她心忽地提起,却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然后,柳如霜含羞带怯的声音响起。
“侯爷,我们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姐姐……”
楚晋承喘着气,似是隐忍着:“不必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