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的晨光漫过玉石栏杆时，李玄舟正用龙鳞化作的玉梳，小心翼翼地为凌清欢梳理长发。

她的青丝如瀑，垂落在莲池边的软榻上，

发梢还沾着昨夜星辰的碎屑——那是两人守在结界外看星河时，

她靠在他肩头睡着留下的痕迹。“轻点。”凌清欢笑着偏过头，

指尖拂过他手腕上新生的龙鳞，“你的鳞片越发锋利了，再用力些，怕是要把我的头发剪断。

”李玄舟慌忙松了力道，

脸颊微红：“我这不是怕梳不通……”他看着铜镜里映出的两道身影，

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青石镇的泥地里，自己连块干净的帕子都没有，

如今却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笑靥，心头像是被瑶池水浸过般温润。铜镜突然泛起涟漪，

西王母的虚影在镜中显现，眉头微蹙：“玄舟，天帝召你去凌霄殿议事。

”李玄舟的手顿住了。自妖月过后，天庭关于“凡童化龙执掌结界”的争议就没断过，

那些老牌仙将更是明里暗里嘲讽他靠裙带关系上位。他握紧凌清欢的手：“我不去。

”“不去不行。”西王母的声音带着无奈，“天帝说要正式册封你为龙渊帝君，若是缺席，

只会让那些闲言碎语更嚣张。”凌清欢替他理了理衣襟，

指尖在他胸口的龙纹印记上轻轻一点：“去吧，我在瑶池等你。

”她从发髻上取下星辰玉簪，塞进他掌心，“带着这个，若有人刁难，便说是我的意思。

”凌霄殿的白玉台阶有九百九十九级，每级都刻着镇压妖魔的符文。李玄舟拾级而上时，

金甲天兵们投来的目光里满是鄙夷，窃窃私语像针尖般扎进耳朵。“就是他？

听说连仙籍都没有，凭什么封帝君？”“还不是靠清欢仙子吹枕边风，

天界的规矩都被败坏了！”“等着看吧，待会儿在天帝面前，定要让他出丑！

”李玄舟攥紧掌心的玉簪，龙鳞在袖中隐隐发亮。他走到殿门处，

正撞见上次被他打败的银袍天将带着几个仙官走来，为首的白面仙官摇着折扇，

眼神轻佻：“这不是龙渊帝君吗？怎么还站在门口？莫不是怕了凌霄殿的威严？”“放肆！

”李玄舟的声音带着龙威，震得仙官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我乃西王母亲荐，天帝亲召，

轮得到你在此聒噪？”白面仙官脸色一白，随即冷笑：“亲召又如何？

一个连《天规》都背不全的凡童，也配与我们同列？我倒要问问你，龙族当年为何被封印？

”这问题刁钻至极，明摆着要揭龙族的伤疤。周围的仙将们都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连银袍天将都抱臂而立，等着看他出丑。李玄舟却笑了，他弯腰捡起折扇，轻轻一捏，

檀香木扇骨便化作齑粉：“当年龙族协助天帝平定三界，却遭猜忌暗算，

三百龙族战士被污蔑通魔，活活烧死在诛仙台。若换作是你，会坐以待毙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凌霄殿外。白面仙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些知情的老仙们也纷纷低下头——这段往事是天庭的禁忌，从未有人敢当众提及。

“你……你血口喷人！”白面仙官色厉内荏地后退，“我要去天帝面前告你诽谤！

”“不必了。”殿内传来天帝威严的声音，“让他进来。”李玄舟昂首走进凌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