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之间,沈枝云嘴被人堵着,有什么东西在里头作乱。
“枝枝,喜欢吗...”
男子好听的低音贴在耳畔,呼吸带着急促的凌乱。
沈枝云被刺激得腰肢轻颤,想缩起来,却发现此刻她的手腕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看来我的枝枝正忙着快乐,没空理人呢...”
男人的声线清冽,此刻压得喑哑。
沈枝云费劲地微睁开眼,入目的是骨相清绝的陌生男子,刀削玉琢的清冷相,因情事眼尾染霞,如玉神沾了人间烟火。
“呜...”
她发出低吟,脑子混乱,软绵绵任由男子摆弄。
那人一边作弄,还一边轻笑。
“叫我的名字...”
欲海起伏,沈枝云根本没有办法听清他的话。
那男子也停了,神志恍惚间,她的下巴被男人给掰住,滚烫的唇附上。
沈枝云想推开他,可才抬起手,左手无力支撑,整个人都跌落被褥里。
“小笨蛋。”
腰肢扶着,天旋地转,沈枝云再度与男人正面相对。
她看清了男子看她的眼神。
如寒潭浮起的弯月,眼底的温情几乎要从那双低垂的眸子里溢出。
他是谁?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眼神很温柔,可动作却完全相反。
在持续的潮涌中,沈枝云再度陷入模糊的混沌之中。
.......
“娘子,娘子...”
丫鬟绿芽的声音将沈枝云唤醒。
“现在已经是卯时,您快起来吧,今天咱们可是要去见郡主娘娘呢。”
沈枝云撑起身子,青丝从肩膀滑落,几缕濡湿的鬓发黏在酡红的腮边,半阖杏眸间氤氲着雾蒙。
便是同为女子,绿芽也看的面热心乱。
沈枝云抱着衾盖,还有些迷糊。
又做了那样的梦。
自她嫁给王遂开始,就没停过。
每次醒来后,梦中男子的音容相貌沈枝云全然不记得,便理所当然地将那梦中之人当作自己的丈夫王遂。
身上还残留着潮热,沈枝云接过绿芽递上来的热帕,盖在脸上,稍微清醒了些。
“郎君呢?”
“郎君是寅时起来的,刚才奴婢去看了,还在读书呢。”
作为沈枝云的贴身婢女,绿芽一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娘子昨夜又没睡好。
她服侍沈枝云已有十年光景,沈枝云待她极好,主仆情深,私下说话便少了顾忌。
“娘子上月出了孝,这院子又大,我们娘子和郎君可以不必分房睡了。”
“你真是讨厌死了...”
沈枝云轻声骂道,雪腮却不受控制烧红起来。
“我们来京城的原因是等郎君参加会试,我更不该和他住在一起了。”
绿芽笑着,“是呢,郎君每次看见娘子眼珠都不会转了,可不是会分心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沈枝云被她说的害臊,抬起手就要捂她嘴。
两个人笑成一团,绿芽将她从床上扶起。
“得起床了,娘子,再晚点太太都起来了。”
听到太太两字,沈枝云嘴角的笑容变淡。
她出身商籍,本是四民之末,却成了丰良县知县家的儿媳。
爹娘烧了三炷高香,直说王家这门亲事是祖宗显灵。
沈枝云却很清楚婆母谢丹华为何要选自己。
公公王周是两榜进士,外放丰良县,任职勤勉,却在二十七岁那年卷入仓粮亏空案。
虽保住了官身,可为了打点上下,耗尽了家财,最终郁郁而终。
婆母谢丹华出身京城那名声赫赫的谢家,却是远支旁系。
独自抚养儿子王遂六年十分不易,而沈枝云带来的良田八十亩,商铺三间,外加现钱五百贯的陪嫁恰如雪中送炭。
本是各取所需,谢丹华偏偏经常拿她的商籍出身说事。
好在王遂是个勤奋肯学的,郡主娘娘也开恩允他们进京赶考时在谢府暂住。
若是王遂这次会试能中进士,运气好些或能授个八品京官,再不济也能像他父亲王周那样,外放任个知县。到那时也偿了死去的父母心愿。
梳洗装扮后,两人出门。
这是谢府偏院,可一砖一瓦都透着富贵逼人的气势。
飞檐翘角,檐下悬着精巧的铜铃,风过时叮咚作响。
回廊栏杆皆是楠木雕花,漆色鲜亮。
院中叠石为山,百年罗汉松有一湾活水,几尾金红锦鲤在池中摇曳。
沈枝云家是富户,却也没见过这种朱门地界,时不时左右欣赏,不知不觉走到婆母房门前。
往日晨昏定省,婆母总是会晾她两刻钟,今***们才站定,婆母身边的袁嬷嬷就走了过来。
“娘子早,烦请在偏厅稍候片刻。”
谢丹华的屋子比沈枝云住的稍大一点,明间设佛龛,待客交椅,中央墙上挂着一幅《松鹤延年》,袁嬷嬷端了茶后就去次间服侍谢丹华了。
不过一会,谢丹华就走了出来。
她是寡妇,外罩素绢褙子,内衬青灰罗裙,无绣无纹,只戴一支银裹木簪。
一见面,谢丹华就将沈枝云上下打量了遍。
她出了孝期,上身着浅艾绿罗褙子,银灰暗纹绲边,内衬月白纱,领口微露雪肤,懒梳髻上斜插一支白玉响铃簪,随着她行礼动作泠泠轻响。
面上没有敷粉,却白里透红,唇点胭脂膏,色若樱桃。
谢丹华不由心生怨怼。
沈枝云父母死了,出孝了却可以涂胭脂,而她死了丈夫,却只能穿素锦,连描眉都要素淡。
“你不是出了孝?还穿得这样素,莫不是想让别人觉得是我亏待了你?”
“这儿可是谢府,寻常人等求见都求不得进门的地方,全因我,你才能站在这儿...”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咳嗽,谢丹华一下收了声。
小说《疯批权臣夺她,明明你是我的妻!》 试读结束。